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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量不算高,只是中人之流,却也比小莲高了半个头。
见自己的额头,恰好撞在颜士安胸膛上,小莲如触电般,朝后缩了缩,“世子,我同你只是互惠互利的关系。缘来而聚,缘尽而散,还望放尊重些。”
“那怎么办?本世子跋扈惯了,最喜欢强抢民女。”
颜士安谑笑着,意味深长地盯着她,目光似凝滞了一般,动也不动。
她生得娇媚,圆圆脸,清水眼,唇瓣是天生的嫣红柔润,如抹了胭脂般,泛着细细柔光。
这样美的嘴,不知吻下去,会是怎样的销魂滋味?
见颜士安像窥伺猎物般端详着自己,小莲心尖轻颤,身体些微震悚,但她很快镇静下来,“世子爷,我的事已经了了,但你的事……还未完呢。”
颜士安饶有兴味地偏过头,凝望着她索爱t80,“我派人护送令尊过了大晟边境,你也应该投桃报李,替我收拾林如海吧?”
风月情爱,小莲不懂,但陷害筹谋,却是她专长。
“那是自然。我非过河拆桥之辈,先前答允你的,一定办到。”她说着,目光渐渐下沉。
颜士安还未反应过来,却见小莲蓦然伸手。
他腰间一轻,佩剑已被抽走,凌空划过道银光,擦着小莲的右肩,蹭了过去。
鲜血顿时从她肩头溢出,淋淋地淌了下来,染红了石青色的轻薄布衫。
“你……”颜士安睁大双眼,愕然道,“你这是……”
“大小姐走失,我如果不受点伤,怎么瞒得过林公子法眼?”她惨笑,“林公子只是爱装糊涂,他的心思……可未必比世子浅。”
颜士安肃然敛容,小莲的话,确有几分道理。
林家一门几进士,各个长袖善舞,斡旋朝堂,屹立不倒。
这样的家族,怎么可能养出心无城府的纨绔少年?
不过是戴着兔子的面龙将打孔石具,行虎狼之事罢了。
“世子您放心。”小莲疼得额角冒汗,细密汗滴沁出,汇聚成珠,顺着她鬓边流下,“林如海那边,我有数,不会让您失望的。”
她说着,脸色一点点白下去,捂着受伤的肩膀,踉跄离去。
望着她远去的身影,颜士安蹙起眉。
小丫头当面划伤自己,无非是想赶紧和他两清,不打算欠人情。
他贵为侯府嫡子,容貌英俊,英武不凡,身边围着不少狂蜂浪蝶,虽不及林如海招人喜欢,可他自少年起,也从没缺过女人!
此生还是头一回被人嫌弃,而且嫌弃他的,还是个一文不名的小丫头。
他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复杂的情绪,不甘,薄怒,悻悻,还有……好奇。
“世子爷?”侍卫试探地唤了他一声,把他从思绪中拽回,“小莲姑娘……已经走了。”
颜士安这才一震,缓过神来,“嗯。”
他低眉,思忖片刻,吩咐道,“派几个可靠的人手,沿江找萧清桐。要是死了,便撕破她的衣裙,做成被人凌辱过的样子,把尸首放到显眼处。
要是没死,就把她送去暗娼馆,找人好好招呼!”
他理了理自己的袖口,冷笑,“要是没死,那就有趣了。林如海不是胸襟豁达,很沉得住气吗?不知他看见自己心爱的姑娘,成了窑姐儿,还能不能稳坐钓鱼台?
只要他一有妄动,咱们的折子立刻递上,圣上想换储君,咱们便做马前锋,替他除了林家。这样,不仅圣上心里舒泰,奕王也会记着咱们安盛伯爵府的好。”
“世子英明!只不过……”侍卫微微皱眉,笑道,“那萧姑娘被塞进麻袋的时候,双手双脚都被绑住。麻袋里,我还亲手放了几块大石。她又不是精怪,哪还能有命活着?”
听到这话,颜士安整理袖口的手滞住了。
他抬起眉中国购买者满意度第一品牌,眼神凛冽而锋锐,“跟了我这么久,还是没学会真本领。看人看事,都留于表象,肤浅!”
侍卫冷不丁被训斥,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,只能把身子俯得更低,“小人知错,还望世子明示。”
“刚才,我在树后看得一清二楚。”颜士安想起小莲,脸上慢慢绽出微笑,“那小丫头最终还是心软了。她给萧清桐系的……是活扣。”
江岸边,一位女子穿着轻薄青衣,从水面浮出。
她浓黑长发湿淋淋的,落在肩头,脸因长久浸泡在水中,微微泛白,眉心甚至隐约现出青色。
月光娇柔,朦朦胧胧地落在她身上,仿佛给她纤瘦的身体镀了层银子。
“救……救命……”她颤声喊着,纤长的手抠着江边的嶙峋怪石,努力向岸上爬去,“救……救救我!”
夜钓的渔民见了她,吓得丢了鱼竿,“鬼!水鬼!”
清桐见他飞身溜走,心底无奈。
今夜江流湍急,她两腿被尖锐的刀石割伤,行动不便,再加上漂浮了许久,耗尽了力气,此刻只能拖着伤腿,苟延残喘地朝岸边爬去。
这时,她眼前一暗。
一道高大人影,缓缓覆盖了她。
她看见一双黑靴,正嚣张跋扈地立在她眼前,似乎在耀武扬威地倾诉着什么。
“萧姑娘,您可真够厉害的,漂了这么远,竟然还没淹死。”他清脆地击掌,掌声在暗夜里格外响亮,也格外瘆人。
借着月色,萧清桐看见了他的手背,遒劲的手背上,有一块朱雀刺青。
她蓦然想起,今天同福下车后,再度驾马的“假同福”手握缰绳时,手背上的朱雀刺青映在暮色里,显得诡异而猖獗。
她心底蓦然涌上冷意,丝丝缕缕地蔓延了周身。
见萧清桐脸色骤变,慢慢朝后缩,显然是认出了自己,侍卫的眼睛更加冷了。
他从兜里摸出一个麻袋,步步紧逼,“萧姑娘,再过几天你就知道了,与其辛辛苦苦地活下来,还不如在江里淹死,反倒干净。”
说罢,他猛地抬手,兜头将麻袋套了下去。
一匹快马以雷霆之势,掠到萧府大门。
崔慧燕马上的少年刚滚落马鞍,骏马就嘶鸣一声,轰然倒下。马肚子抽搐两下,嘴里吐出白沫,竟然累死了。
林如海顾不得查看骏马,他连通报都等不及,一脚踹开萧府大门,“清桐!清桐!”
他揪住庭前扫地小厮的衣领,劈头盖脸地问,“你家家主呢?”
小厮冷不丁被拽住衣领,又惊又怕,赶紧喊道,“小莲姑娘!林……林公子来了!”
“林公子!您可算来了!”廊下,一抹娇小身影冲了出来,她头发散乱,满面泪痕,见到林如海仿佛见到救星,激动地说不出话。
见她这般模样,林如海心里一咯噔,“你家小姐呢?清桐她……”
“林公子,小姐……”小莲泣不成声,“小姐被人劫走了!”
她哭得喘不过气,“那天,小姐与我乘马车,去郊外散心。走到半道,驾车的同福忽然拉肚子,他去林子里方便,过了一炷香时间才回来。
等他回来,小姐掀开车帘,问他是否好些了,用不用去路边买药?可同福古怪得紧,什么话都不说,就嗯了一声。
小姐听他声音异样,就跟我说,那人绝不是同福,咱们肯定是被人绑了!我俩刚想跳车,车前却忽然蹿出一道人影,那人直接闯入车厢,一掌打在小姐后脑,一掌落在我头上。”
林如海的心立刻提了起来,“你可瞧清楚他样貌了?”
小莲含着泪,眼睛红通通像只兔子,“他……他用黑布遮脸,看不见样貌。”
看不见样貌,那就是没线索了,林如海眼里隐痛,“那身高呢?是高是矮,是胖是瘦?还有,他有没有和你说话,你能否听出他口音?是否临安本地人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小莲一根纤细柔嫩的手指,扶着额。
她闭目,长睫沾着泪珠,微微颤动,仿佛在竭力回忆着什么。
“身高……大概七尺左右,比林公子还要矮上半个头。不胖不瘦,身材敦实。至于口音,他只说了两句话,听起来像是南方人,但究竟是不是临安本地人,这个说不好。”
她低垂着头,自责到了极点,抬手一巴掌打在左脸,脑袋立刻偏了过去,“是我无能,是我没用,是我没看顾好大小姐!我……我不该有脸活着!”
她满面痛楚,自责之情溢于言表。
小莲左右开弓,清脆的掌掴声不绝于耳,娇嫩的脸颊渐渐红肿起来。
见她失魂落魄,右肩还缠着纱布,可见这次劫持,她也拼了全力救主。
林如海于心不忍,“别打自己了,等你家小姐回来,该心疼了。”
他丢下这句话,折身便走。
小莲追在后面,“林公子,您去哪里?”
“我去找她!”林如海大步流星,晚风吹动了他的衣摆,“就算掘地三尺,我也一定把清桐找回来!”
临安府衙。
福葆岳端着一只紫砂杯,脸色歉疚,“林公子,本官知道萧姑娘是您朋友。所以,萧家一来报案,本官便差遣手下捕快,沿江,沿河,沿山,细细搜查,所有犄角旮旯都不曾放过。
不过……不知是哪路匪贼做的手脚,这次的绑票未免也太干净了,什么蛛丝马迹都查不到。”
他顿了顿,声线放缓了,“林公子,本官知道,您心境焦灼。不过,本官想,萧姑娘乃临安首富,绑她的人,无非是为了金银。
他们一天见不着钱,一天就不会撕票,那萧姑娘就有一天的安宁。不如您先回去,等绑匪提要求。萧家财大气粗,什么钱凑不齐?
绑匪只要见了银子,留一个姑娘家也无用,萧姑娘肯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。”
“如果只是为了银子,那就好说了。”林如海把所有线索串连起来,眸色愈发沉了,“怕就怕,他们绑架清桐,为的不是钱。”
一间破旧的楼前,挑着盏红灯笼,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靠在阑干上,搔首弄姿。
灰暗无光的厅堂,侍卫摘下了清桐的头罩。
老鸨吸着旱烟,眼神本飘忽不定,但见了清桐的脸,她眼睛一下子就直了,“大爷您不是开玩笑吧?这么上等的货色,小店怎么买得起?就算买了,瞧她身娇骨软的,怕是也养不活呢!”
“不必活太久,留着一口气就行。”侍卫冷笑,“但事情办完之前,她不能死。但是……也不能太好过,你得好好招呼着,懂了吗?”
老鸨听了,脸色有点尴尬。
大家好,我是胖胖~
林如海虽然赶回来了,
但还是晚了一步。
清桐虽然大难不死,
但又被抓回去了。
清桐会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呢?
大胆预测一下吧~
<本章完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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